23歲的議員

        對於羅冠聰當選,我第一個反應是:如果他是我個仔,我會點樣?(   從潛意識角度,爸爸這身份為我來說都很重要)
        我家奉行盡量不干預政策,因此小朋友的路其實很不清楚。我自問閱人甚準,但是在兒子身上栽了幾個跟斗。一心認定他是文科人,結果今年中三,決意讀理科。究竟他終於是走張系國路線,還是會如何?我真的參透不了。
        所以,其實我體諒許多父母抓住子女的路線的心情。正如女兒將於10月考八級鋼琴,一旦考到,就算是有一技防身。不論她日後的路如何,先有一條退路,父母甚感安慰。我可以想像,如果一路鍊住兒子,然後他一路按你的路線圖走,自己的感覺是會好一點。
        但是,子女生下來,就是為我們父母感覺好一點嗎?我們有權這樣做嗎?這真的為他好嗎?
        所以,我看到羅冠聰當選,百感交集,當中有佩服、有恐懼、有欣賞、有擔心。想到自己的子女,如果他們真的要豁出去,做父母的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我敢說,全香港沒有父母打算培育子女成為立法會議員,沒有打算子女做朱凱廸,沒有打算子女做甘地。我們的眼光,都是停留在優質生活,經濟自由,安居樂業這層次,為我們來說,這就算不是一切,至少是立足的根基。
        但是,人活著就是為了好食好住好訓?
        固然有父母是壓根兒沒有更大的世界,所以一心只想子女入港大讀醫,就是宇宙的全部;知道世界還很大的父母,卻也不想子女闖那個世界。我們中產、貪生怕死,懦弱,然後希望子女也是如此。

        由雨傘運動開始,我已經有這種想法。其實新一代,早早已經超越了我們這一代,只是做父母的(如果從更廣義的角度,社會裡的管治者也是父母),因為自己的無能,不願意接受突破盲腸的新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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