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進入考DSE的直路，女兒也在考試中，家裡突然滿有考試氣氛。
回望，子女其實都是聰穎孩子，如果在他們成長的過程裡，我倆抓得緊一點，要求多一點，相信他們會在此階段，已經有一些「見得人」的成就。亞女確有點音樂天份，不計她正式習琴的鋼琴與小提琴，前一陣子借來Ukulele，幾乎一上手就已經會彈；上星期從姑丈處借來結他，昨晚就上場彈奏「生日快樂」。如按女兒的說法，把牧童笛都計進去，亞女擅長五種樂器。
可以想像，如果她在過去十年，常參加比賽，加入什麼合唱團又或有演奏機會的團體，總會賺來不少「成就」了。
我倆的態度則是任由她自己決定，最多只是提議，結果她一路成長，不想拋頭露臉的性格愈發清楚，所以小學還參加了兩次校際音樂節，之後就「不了謝謝」。她進現在的中學，因為它有大型的音樂劇表現，但進去以後，她又不太喜歡參與其中，結果機緣巧合，現在用文字來參與其中，而不是音樂。
兒子就更加不用說了，從心而發，過自己生活，雖然很不務實，卻又真的過屬於自己的日子。兒子由小一考頭三名，成績一直就走下坡，如果用強制手段，成績表肯定不同。又如不任他選理科，今天固然不用這麼辛苦，同時也會有更體面的DSE成績。
同樣地，我倆的做法，是指出選擇的後果，讓他自己揀。
兩個子女經過十多年的自我實踐，沒有一張現實主義的亮麗成績表，卻有在父母面前坦白說話，坦蕩蕩的性格特點。一家人聊天，批評父母，承認錯誤，讚賞別人，肯定自身，保持到一張白而密度夠高的紙。
為我來說，這就是做父母能夠給他們最重要的教養：一張可以承載任何內容的白紙，在未來的日子裡，順其性而行，寫滿自己的人生，而不會破紙也不要抺掉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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