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生活


          由於工作關係,經常看到香港中學生的命題作文,而無論是什麼題目,劇情上總有死人。題目是「一餐飯」,就是約好吃飯,爸///婆不到,原來途中被車撞了,於是悲於自己平日不與他/她吃飯,就吃不了最後一餐飯。

          任何題目,都有大量如此的作品。

          我覺得,這涉及是學生乃至香港人如何想像創作。我不知是怎樣教出來的(我相當懷疑是睇得TVB劇太多),但真的建立一種概念:要離開現實才是藝術,才是創作。

          這種取向,可以應用到日漫或Marvel,但在香港,大家卻應用在日常生活裡,就變得很狗血了。

          這幾年,不少本土電影都如此,總是入一個特殊的情景來寫香港人,有些拍得好一點,有些很離地,但我覺得,這不是正路,因為要由奇特處境寫回實況,其實很難,往往變成由劇情牽住走的窘局。

          無論是學生作文又好,電影創作也好,我想最大的問題,是香港人的生活很刻板,而我們雖然有某程度的自由,但要放飛自己,很多客觀條件+觀念,都讓人難以真實地生活。我們很忙很急,不願意消化生活裡的微妙意義,總想很快把自己的境況定位,把關係釐清。同時,我們也沒有空間好好地展示感覺,很難有一個沒有人的草地,讓自己和他者慢慢踱步,開展感覺。兩個人去吃飯,要坐在陌生人身邊,限時1小時30分鐘就離席,這就香港生活。

所以,我們很難在自己生活中提煉出意義來。就如《從前的我們》這樣的劇情,非常生活非常細,其實很有意思。不過,要寫出這樣的劇本,要沉澱自己許多東西,需要時間也需要反思,特別是反思部分,需要學習,要有些哲學才能夠做到。

        寄語學生:死亡是大事,真的出現親人意外死亡,當中的情感,複雜到不行。倒不如,真的與家人談死,你就會發現,齋傾唔做,其實已經有好多劇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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