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尾段，我想起村上春樹的小說。
現代藝術的迷茫，在於受眾的急劇巨大改變。工業革命以前，識字者寡，「拼命去生存」是大部分人的常態，欣賞藝術是小撮人，他們都受近似的文化洗禮，品味一致，所以精緻文化較容易發展，因為大家都是文化人，大家有一定的欣賞能力，也欣賞有欣賞能力的人。
工業革命後，識字者眾，「努力去生活」的其中一個面向，就是做一些有閒活動，包括閱讀文字、收聽音樂，觀賞表演。不過，大部分人只是有了基本能力，大家沒有受到同一個文化洗禮，又或那個文化洗禮，不是傳統意義下那麼精巧深邃，但是，他們在數量上多得多，量變質，就改變了這生態。
中間還有很多可討論地方法，但我直接跳到我想講的東西：叫好又叫座，成為非常「成功」的藝術了，而村上的小說，就是能夠抓住這種時代性的作品。
某程度上，《可憐的東西》也有這種特質，但更加分裂和明顯。它其實是一個講述女性主義的三級童話，但因為很多吸睛的因素，包括Emma Stone裸露及精湛演技、巧到極點的美術設計、奇幻的表現柽等，就叫座了。內涵是否真的很深切，因為我的美學能力不足，不敢在這方面評價，因為看得出，電影用了很多心思在美術上，當中是否包括了很深刻的含意，我看不出，但單從劇情來說，要說的道理很淺，甚至到最後，是否真的達到女性主義尋找的世界，抑或是轉過來變成女性霸權，也有疑問。
不同人談誰是poor things，我覺得，電影沒有真的說清楚，因為電影呈現也不夠明白。不過，電影真的好看，這可能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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