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是蘇東坡的名句，寫來悼念自己的亡妻。對，死別的另一半，感情早凝結在記憶中，不再變化，所以在意識，可以保持新穌。
外出吃飯，超八卦的我，總免不了留意周遭各人，而間中就會發現，相對無言的夫婦。一頓飯，除了叫餸之外，沒有對話。有時候，是男的在看報紙；有時候，是女的在看雜誌；有時候，兩個人，硬是一句話也沒有。吃罷，埋單，默默地走。這樣的情況，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對。
我瞄過去，不是什麼怨偶的樣子，只是，就是不對話。可能是，對話的日子太長太久了，人生所有的話題也說盡了；可能是經歷了一千次爭執，寧要沉默也勝過交鋒了。不知道。
婚姻是戀愛的墳墓嗎？我想，如果婚姻代表一切都定下來，那確是兩個人感情的墳墓。因為這個既有的印象感覺感情，只可能是外殼；實質上，你與我，都是易變的生物。
繼續幻想力發揮：是曾經很多事情和對方傾吐，只是，對方總是打擊自己的看法、立場、意見。於是，彼此也不再想說話了。一想到什麼，條件反射是「他/她實窒住曬」，所以又吞回肚中。還是，就只是怠倦呢？只是不想再說話呢？
不知道，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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