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



上午九時零五分,進客廁,發現這團扭好的臉巾,孤伶伶地躺在洗手盆邊,心中掠過的是:終歸還是漏了一件。


一切要由清晨五時說起。一般來說,平日我是五時左右起來,窗外還是漆黑,遠處的大廈有幾戶燈光,我一起來,開電腦,然後去開電視,看看有沒有世界末日或是停課的新聞,進廚房收拾昨晚洗好的碗碟,因為鐘點老是放錯位置。取出太太的午飯和兒子要塗的棒子巧克力醬,因為要變暖會好一點。

刷牙洗臉後,也把兒子與女兒的牙刷塗上牙膏,扭好臉巾。主要是因為兒子起來時間緊迫,不在這個時刻訓練他的自理能力了。回書房用電腦,上載網誌,看電郵,讀網上小說,看報紙,就在此時。除非是四時多就起來,不然就不夠時間完成以上各事,要待太太與兒子出門後才繼續。六時左右,出來看有線電視最高的財經新聞,聽新聞報導員亂講道指升跌的原因的同時,在小桌上放好小碟和餐刀,放上麵包,擺好巧克力醬,開始準備蒸熱太太的飯。同時要煲水,如果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家,一天至少要煲兩趟水。鑊中水沸起,放進飯盒;水煲鳴叫,把火較小,等一會兒,熄火,把剛沸起的倒進暖水瓶,暖水瓶的倒進水瓶,水瓶的倒進太太和兒子的杯中。

六時二十分,一定要叫兒子起來。待他進洗手間時,把他的校服放在床上,轉到廚房,把蒸了十二分鐘的飯盒取出,把飯倒進暖壼中。然後就要渡一段不由你控制的時間:你不想事事都提兒子如何做,但你又知道七時的校車不會等你。有時很順利,有時很不順利,總之,六時五十五分,兒子和太太就會出門口。

又回到電腦前,繼續上文提到的工作。這段時間的發展,視乎女兒什麼時候起來。如果她和哥哥一同起來,我就會和她一同到屋苑大門送哥哥和媽媽,然後一同去吃早餐,但是更多時候,她是一直睡。到了七時半,我開始準備有關女兒返學的種種:擺好校服,取出書包,想清楚她是否要帶被鋪或鞋回校等等。

七時五十分,最後的起床限期,女兒也能自行刷牙洗臉,只是經常偷工減料。為她量體溫,寫上指定的地方;待她穿好校服,要在背脊鋪毛巾,準備出門口時要帶的口罩,並且檢查清楚,她是否有足夠的口罩在書包內。

吃完東西,讓女兒自己看電視或書,我就收衫晾衫。如果是星期一或三,就可以免卻此工程,因為鐘點會來。不過,星期一三就要準備買餸錢,想清楚有沒有要熨的衣服,還有什麼要和鐘點說。

八時二十五分,送女兒上學。然後是我去吃早餐。買份信報,一邊吃一邊看,to buy or not to buy。回來,大約九時,發現女兒沒有洗臉,成為家庭主夫一個半天的工作,一個不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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