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期的午飯


一、
        兩小進入考試期,十一點半左右就回到家,於是老爸又要為食而張羅奔波。第一天就去他倆渴望已久的元氣壽司。由於媽媽皮膚有點毛病,不能吃海鮮生冷,所以只有老媽缺席時,他倆才有機會吃迴轉壽司了。
        小朋友所以喜歡吃迴轉壽司,主要不是因為食物,而是難得的自把自為。妹妹一坐下就會倒醬油、茶水,然後又會問你要不要這樣那樣,她就可以負責為大家送上食物。看到什麼自己喜歡吃就可以去拿,這種感覺,才是他們喜歡來的原因。
        我的做法是由他倆去騰折。要吃什麼自己取,要下單子的也是自己舉手請侍應過來,總之,做一個自立的人。
        不過,事情又豈會這麼簡單呢?一坐下海吃一通後,小朋友就進入「揀擇期」,就是要等待自己的心愛食物出現。在等待的過程中,二人自不然胡言亂語,然後就會開始提高聲線,繼而還是郁手郁腳。大概是氣氛很free,每次你鎮壓完畢,這些狀況又會再度出現。
        自由、自主、自律,同根而不一定會循序漸進地出現的。
        結果總是這一句:「俾自由你地,你地就亂來﹗下次不再來這裡吃東西了﹗」
二、
        三個人在元氣吃一頓午飯,已經發展到要近四百元埋單。
        我拿帳單給小朋友看,還請妹妹計一計算,三個人合共花了377元,每一花了多少元呀?妹妹計了一輪,終於有答案。
「你地睇,幾貴。現在一人要120元有多;如果吃大家樂,三個人也不過是120左右﹗」
        「咁貴?」
        「當然啦。」
        「所以你們多幸福,要好好珍惜……
        「有幾幸福啫,咁耐先食一次。」
        在一個高度消費的社會,要教小朋友珍惜所有,究竟是(a)對牛彈琴;(b)擇善固執;(c)免責條款呢?
三、
        中場時,妹妺看到壽司師傅用火炙食物,以及在做飯團。
        爸爸:「他日妳做這工作,好不好?」
        妹妹:「不好。」
        爸爸:「為什麼?」
        妹妹:「我會一路做一路吃。」
        哥哥插嘴:「隨時全都吃完,於是放一根牙籤在碟上,請大家慢用﹗」
        兩兄妹因此「傑作」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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