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兒子吃午飯，他自己提起，剛過去的學校模擬試，他作文選了哪一題。對，我才想起，他前天考完中文科的卷一及卷二了。
這幾個星期，以及往後的好幾個星期，我家都在考試的氛圍裡。女兒剛考完中四的第一個考試，兒子正考模擬試，然後就進入直路，文憑試就在眼前。雖然如此，我沒有太多感覺考試的氣氛。
在我心中，考試就是他們的事。如果要我幫忙，我當然樂意；一起出去吃飯，也會因應他們要考試，不會走到老遠。
固然是由於《被討厭的勇氣》的金句，「不要涉入他人的課題」的道理，或許更深一層，是人生的不確定性。
這種不確定性，先是人生無常。身邊剛有人二十多歲就猝然離世。我就想，如果是自己的子女，唯一可堪安慰的是，在短短的人生裡，他們都活出自己，而非為未來而蜷曲自我，沒有真正在世界上走過一趟。
不過人生無常無從討論，所以更難說而又很實在的是，究竟我們想要的是什麼，真的一言難盡。人生要尋求什麼，固然人人不同，又有年紀變化，際遇影響，而做父母的，能夠做的，實在不多。
父母所看到的眼前路，總是讀好書，當雞群之中的鶴。可父母自己活到此時此刻，可還眷戀成績，與身邊的人比較呢？書早已不再讀，而比較，又再不容易，要比的是職位還是薪金？要比才情還是成就？一切都難說得明白了。
所以，兒子考試，女兒升學，一切都順其自然。順逆難說得失，唯一能夠保持的，都是人與人之間的關顧連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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