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看不見之為信


《默示錄》裡,瘟疫與戰爭是兩個世界末日的主要圖像,今天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下一段經文,大家可能更有感受:

「及至一千年滿了,撒殫就要從監牢裏被釋放出來。他一出來便去迷惑地上四極的萬民,就是哥格和瑪哥格;他聚集他們準備作戰,他們的數目有如海濱的沙粒。於是他們上到那廣大的地區,圍困了眾聖徒的營幕和蒙愛的城邑;但是有火自天上,從天主那裏降下,吞滅了他們。」(20: 7-9)

正在每天染疫數目急升的香港人,再看到歐洲的戰爭,心情上可謂雪上加霜。其實,這時候讀《默示錄》,還蠻合適。

寫下《默示錄》的時期,正是基督徒被迫害的時期,而在當時的生活裡,天災人禍亦是很「貼身」的事情。《默示錄》裡以666來象徵的尼祿王,正在羅馬帝國著名的暴君,而他縱火燒掉羅馬的貧民區以重建,把放火的罪魁禍首指向基督徒,間接弄死了伯多祿,可見他的殘忍邪惡。

活在這時代的基督徒,寫出《默示錄》,正是在最黑暗時,有最光明的信德。上文所引的一段,他們相信,眼前所面對的痛苦,正是由邪惡而來,並且是衝著基督徒而來。但是,正如該段的最後一句,代表基督的相信:天主必會降下。

《默示錄》全書的結尾也是這樣:

我聽見由 寶座那裏有一巨大聲音說:『這就是天主與人同在的帳幕,他要同他們住在一起;他們要作他的人民,他親自要[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天主他要拭去他們眼上的一切淚痕;以後再也沒有死亡,再也沒有悲傷,沒有哀號,沒有苦楚,因為先前的都已過去了。』那位坐在寶座上的說:「看,我已更新了一切。」又說:「你寫下來!因為這些話都是可信而真實的。」(21: 3-5)

基督徒團體寫下這些內容,但這些光榮的內容並不曾發生。作者是活在上面的災禍裡,他在四處逃竄,隨時喪命的陰霾下,寫下天主的應許、新耶路撒冷的面貌、新天新地的光明,以及獻上自己的卑微信心。

《默示錄》具禮儀的性質,全書的開首與結尾,如同今天的感恩聖事那樣。是以,整個黑暗與光明的敘述,基督徒禮儀裡敘述、詠唱、祈禱,在信者的共融裡,我們相信,眼前的苦難是暫時的,而光明的未來是必然的。

亞孟。

Photo by R.D. Smith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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