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也不去


          晚來一家閒聊,提起早逝的朋友,她的兒子與亞仔同年,算來,已經離世十多年了。追憶,某些細節歷歷在目:在回港機上的香港報紙看到她的死訊,旅行的愜意瞬間溜掉,不是沒有預想卻又異常震撼的一刻。

          然而,逝去就是逝去,不是這夜偶然憶起,逝去的人如同落水的孤葉,捲去、沉入,要到回憶的長河流到不知什麼地方,才偶然地,冒出來。

          想起離世的人,繼而想起還在世的人,卻同樣地在自己的人生中逝去。許多人在自己人生的路途上,曾經有相遇的經歷,但現在,已經再沒有相遇的可能了。

          如果我們不用時間流逝的角度來體味這一切呢?

          《天降異煞》(Arrival,台譯異星入境),當中談到一種非線性語言,能夠令人非線性地思考,非常有趣。當時間不再是以流逝的方式感覺,我們又如何再論斷此刻呢?由於時間的流逝,昔日的感覺情緒變淡,所以有失去了的想法,如果每一幕都如同昨天般實在呢?我們又如何理解?

        這裡也有一個神秘的連結位:雖然在看之前,我不知道《天降異煞》的具體內容,但這齣電影想看很久了,突然決定看,也許與我看完《永恆族》(Eternal)有關。《永恆族》沒有認真探討人生問題,但它的科幻設定讓導演可以夾帶一點聯想,包括有不朽的生命如何去對待其他短暫的生命,有關人與人的關係,與人生目標之間的取捨等等。雖然是Marvel電影,但趙婷還是想多一點東西:每個永恆族都想過有限的人類生活,沒有逝去的人生可到永遠,但他們還是想過有血有肉有得有失的人生。

        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時間裡,都是本能地活著。看電影會拆牆鬆綁,讓更深層的東西偷偷冒出來,懷疑你的人生。如果懷疑後找到自己的答案,是好事。還未找到?看你的取態:還是電影的隱喻,《廿二世紀殺人網絡》中的藍藥九與紅藥丸,你可自取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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