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

 

        上星期六參加課程學生會辦的朝聖活動，朝聖的聖堂正是我的小學。昔日，聖堂內有的空間就可以開小學，其中一班是在聖堂後面，用板隔開，就是一個班了。

          事距40年，而且我本來就是沒有什麼記憶的人，人事都沒有太多記憶，但親臨舊地，還是看到很多變化。水泥地停車場，往日外圍有一道明渠，小朋友還有點怕會跌進去；大家在沙石地捉迷藏。原來有一棵大樹，樹汁是紅色的，小朋友就說它出血，有不同的鬼故事。走到轉角的洗手間，當年的鬼故事出生地，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領過聖體，走出外面的小空地，昔日就在這裡，有一張乒乓球桌，小休，我們就在這裡打個不亦樂乎。

          有回憶，但我的童年，沒有什麼很大的悲喜，因為我記憶不多。不過，太太試為我是活得很快樂，因為痛苦會留下記憶，我什麼都記不起，一定好開心。

          這次朝聖，意想不到地，聽了三個人的昔日。

          教友甲不知道要行兩層樓樓梯才上到聖堂，她行不了，要留在下面等。我很熟悉環境，就留下來陪她，結果聽她講了自己的一生。有點魔幻寫實的感覺。

          後來參與彌撒，梁達材神父講到自己的過去，又是一個昔日。

          吃飯時，同學乙談美食時，偶爾引出他的人生路向，有意想不到的感覺。

          事涉人家私隱，不便在此詳細說明，但感覺很有趣，在於當天是來朝聖，結果卻聽到由上世紀40年代開始，不同人的人生軌跡。不同的人生，回看，各有際遇，當中有多少是人自己的選擇，多少是不可抗逆的命運？不知道。

          為我來說，當年會在這學校讀小學，已經是非常偶然，因為當年這也是一間相當不容易考入的小學，而母親卻不知道要多報學校，以為報哪間就讀哪間。如果當天沒有考進，我就會遲一年入學，整個人生也會不同了。

          讀了這間天主教小學，與我終於成為天主教徒，又完全沒有關係。

          所以，人生很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