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的清晨


平安夜清晨,與太太去浦上天主教堂,參與彌撒。因為當天早上10時要離開長崎,往下一個站,所以天還未亮,我們七時不到,就到了路面電車站等車。上了車後,坐在中間,感覺非常詭異。

星期天的早上,疏疏落落有10多人坐車,但是車廂內,一點聲音也沒有。電車本來吱吱作響,突然聲音停頓了,一輛有10多人的車,在城市的中心,卻演出萬籟俱寂的氣氛。這一刻,我強烈覺得,車廂內某位乘客,將會變臉,妖怪由此蛻變而出。
即使撇開這怪異的氣氛,眼中所見,現實上也有點奇特。車的後半段,坐的是較後生的人,全部不是戴上耳機,就是睡覺。在這個星期天早上,這些年青人,為什麼會在七點未到的時候,來乘路面電車?至於前全段的老人,又是什麼原因,要在只有四、五度的天氣,晨咁早出門。
不會有答案,因為全部人都默不作聲,而且木無表情。探究不了任何資訊
我倆坐在全靜點的車廂,直到平和公園,下車。
行了十分鐘路,就看到浦上天主教堂。聖堂經歷原爆,原來建築在原爆中只餘下一幢牆,而近八十年後,如果聖堂外不是放置當年遺物,毀滅痕跡已被時光洗淨。人類真是極端的生物,我們可以完全摧毀一個城市,又完全復完。幅射很強,但人更強,不然這城市不會再存在。
長崎有深厚的天主教傳統,這早上跟彌撒,也印證了這一點。早上七時半的彌撒,粗略估計,有百多人參與。有趣的是,當中的女士,大部份都披上頭紗,仍然遵從保祿的吩咐。
來到長崎的這兩天,主要也是看聖堂和殉道有關的博物館,一方面,為日本教友對信仰的堅持,感到信仰的威力;一方面,感到資本主義的威力,敘事強大。即使遭逢壓迫、殺害,天主教傳統,仍能默默地延續了300年,但是,進入了資本主義時代後,就堅持不了。
由於趕參加7:30的彌撒,所以我沒有吃早餐。彌撒完後,肚餓得不得了,匆忙趕去找地方吃早餐。
歷史中看到人類的厲害與軟弱;活在當下,每一件瑣事都左右你眼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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