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亞妹回港,重啟見親戚的機會。出發前,感覺有點焦躁。一旦見親戚,自然而然會想起早逝的母親。母親性格豪爽,家裡常有不同人來聚,她也是會聯誼親友的人,如同亞妹。
這麼好的一個人,離開人世,就消失了。我們繼續生活,即使有所懷緬,還是會逐漸逐漸淡去。到了探訪親人,再浮起,萬千滋味。
二、
探訪的長輩已經100歲,確實年紀,眾說紛紜,長輩的身份證是95歲,她的女兒說當時大幅報細了5歲,所以她今年應該就101歲了。我的爸爸聽到,說不對。因為我爸爸細長輩一輩,而我老爸也90歲,他說長輩不可能只差自己十歲,應該是105歲。
大家問長輩,長輩不慌不忙回答:我90歲。
長輩已經要坐輪椅,但精神不錯,還可以自己吃了大半碗鳳爪排骨飯。女兒說我們是好彩,因為她上星期還進了醫院,因為感冒發燒。畢竟是一百歲,小小問題也要嚴陣以待。
雖然狀況還可以,但身體就真的進入消散的階段,皮膚的狀況,指甲的狀況,一切都告訴你,身體已經活了很久很久。
未來會120歲命?不寒而慄。
三、
內地的親人也來一起探這位長輩。
談中國,我們抽象地說,不少人都會有惡感,但當中國化為具體的一個個人,其實感覺很不同。對親人的印象,由最初是鄉下人,到後來有點暴發戶的味道,到現在,又回歸平實,某程度上,昔日農村那種平實,又回來了。
交往不多,認識其實不深,但不是那種對不了嘴的狀況。一起吃頓飯,聊聊天,感覺還不錯呢。某程度上,其中一位親人經常來港,她可以比我更認識今天的油尖旺呢。
四、
飲完茶,各自走了。還有下次再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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