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生的好


友人在band 1學校任教,而今年在新學年迎新活動中,與中一的新生一同玩遊戲,有相當奇異的發現。遊戲中,需要新同學仔綁鞋帶,友人冷眼旁觀:剛才問答環節中通曉天文地理的幾個同學仔,全都綁不了鞋帶。

相信這幾位同學也不是真的不懂綁鞋帶,只是在比賽的氛圍中,心情有點緊張,自己手腳不太靈光,於是就有綁不了的奇觀。不過,這也算是見微知著,這些同學仔的自理能力有多強,大家應該心中有數。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大概是老故事:孩子學業為重,其他事情,爸媽會為你分憂分勞,於是穿衣著鞋、盛飯舀湯,一概不用孩子你勞心費力了。只要你好好讀書,天天上進,終有一天金榜題名,做父母的,一切也值得了。

有趣的是,如果小朋友不成材,可能父母不會如此呵護備至。問題是小朋友真的讀得了書,就更能鼓勵父母做這種傻事了。這樣幹的父母,總有一種脫離了現實的幻想,似乎天真地相信,只要兒女考得好成績,即使他沒有人際關係手段,不能自理自立,將來,仍然會是美好的。

很可惜,這種「好學生」的好,只是大人眼中的好,甚至只是父母眼中異常狹窄的好;一個連鞋帶都綁不了的同學,其他同學一般稱之為「廢柴」。

真的忠告有以上傾向的父母,要放手了。這種讀書考試就是一切的童年、青少年生活,即使有成就感,也是虛幻的,而且小朋友賠上的,往往就是他以後的美好生活。真的想兒女成為「好學生」,父母要想清楚,好的涵義,不是100分可以完全涵蓋的。

(原刊於<文匯報>,2009/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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