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女兒，這陣子迷上了動畫片「埃及王子」。
女兒自幼就沒有什麼東西會特別鍾情，什麼玩具也是過眼雲煙，而學東西自然也是三分鐘熱度。突然間，每天都嚷著要看埃及王子，一遍又一遍。本來她討厭看英文對白的卡通片，現在卻漸漸能跟著劇中人物，誦念對白了。更精采是歌唱部分，女兒不僅聞歌起舞，還邊唱邊跳，跳起來還似模似樣，叫爸媽拍掌叫好。
為了弄明白，什麼因素令女兒這麼著迷，我在女兒看了九十九遍後，陪她看一遍。我推想，從一個小朋友的眼中，她看的不僅是一齣動畫，而是一個瑰麗神秘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她看到一種美，包括畫面上的、音樂上的美，就觸動了一個小朋友，願意學習這個世界的種種。
當老師多年，任教的每一所學校都強調五育並重，實際上呢，沒有哪所學校重視美育，除了得獎和視藝科在公開試考得好成績。因此，我也不大相信，美感，是教育的一部分，而學生的反應也印證了我這個偏見：用美感來學習？老師，你教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吧？欣賞窗外的一樹一葉？發白日夢發到流口水的，就真的數不少了。
但是，女兒的改變令我發現，原來，美感真的是教育的一部分。唱一段優美的曲詞，跳一個優雅的舞步，小朋友會樂在其中，並且激發她學習的熱情。我相信，這不是自家女兒的獨有專利，而是每一個人生而有之的潛能。
如果美育真的是教育的一種可能，是學習的一部分，那麼，要問的是：為什麼經過幾年五育並重的學校教育多年後，小朋友的美育，消失殆盡呢？
(原刊於<文匯報>，20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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