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免世罪


        保祿為福音的傳播貢獻良多,而我們很容易把浪漫的氣氛投射到偉大的事業上,把這種傳教工作美化。且不談保祿多次列出的受苦清單,在格林多前書裡,保祿即這樣說:「我若只憑人的動機,當日在厄弗所與野獸搏鬥,為我有什麼益處﹖」(15: 32)
        保祿傳教,是玩命的。沒有浪漫,只有危難。他是在一個完全不認識基督的世界裡闖蕩,永遠都不知道遇上的人,會熱情招待還是拔刀子,在橫蠻的世界裡守住基督的燈,走過黑暗的大地,保祿深刻地體會到「世罪」這概念。
        保祿遇上很多壞人,很多壞事,而他深深明白到,這個世界是有罪的。罪的顯現固然是具體在一個又一個人身上,但保祿在不同的地方,遇上同樣的惡意,讓他明白到,這些錯誤的根源,不是這個人的好壞,而是世界。
        用今天的語言來說,就是社會制度帶來的邪惡。當制度有問題,無論支持它的人還是反抗它的人,都很容易陷入罪惡裡,這正保祿把罪惡形容為「世罪」的原因。世界的罪呈現在具體的個人身上,要根治這些罪,對付一個半個並沒有作用。
        這正是保祿又說,「對一切人,我就成為一切,為的是總要救些人。(格前9: 22)任何人都可以是世罪的具現,同時,保祿看到他們身上的天主肖像。在神聖與罪惡裡,保祿的抉擇,是相信每一個人先是天主的創造,再披上罪惡的外衣,而他要做的,是與他們同行,幫助他們,除免世罪。
        從信仰的角度來看,放手打人的警察與肆意砸燒的黑衣人,只是一個罪惡的兩面,並且在拉扯之間,讓邪惡之燄燒得更為高漲。邪惡在人身上具現,只把自己的目光凝聚在其上的人,同樣是世罪的吸納對象。
        不要糾纏在人身上,願大家成為一切,看出要救些人的關鍵在哪裡,成為消退世罪的酵母,這才是最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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