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有些說話pattern,我戒掉了。例如:「宜家D年輕人」。總之,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採用族群標籤的表達。
因為,活到這年紀,我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了。當我說「宜家D年輕人」,其實我就是認識我的兩個仔女,同埋在報道上出現的年輕人。就算當年做老師,每天會見到一百幾十個年輕人,其實都是在社經地位選擇下,某一類年輕人,而不是「宜家D年輕人」。
我根本沒有能力概述全港142.8萬,由15-34歲的人。
同樣地,有些新聞,我覺得沒有條件做評論,就如Charile Kirk這個人。如果不是被槍殺,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這人存在,而他由18歲開始走出來實踐自己的理念,到31歲,這13年做了多少事情?他去了這麼多大學與人辯論,由2020年開始每天都開咪講話,發表的內容這麼多,我怎可能憑幾段短片,就判定這個人呢?更不說,作為政治運動家,要評論這個人,如果不熟悉美國現在的政治情況,怎能一口咬定他怎樣怎樣。
但過去一星期,不計那些茶水房式的瞎聊,我聽過不下五次,有人很決斷地說他好或不好。
要留意,我不是說,我們不能評斷年輕人的一個具體行為,不能就Charlie Kirk某一次的言論,作為判斷。我要說的,是我們不能就一個年輕人的具體行為,說出「宜家D年輕人」有什麼問題,也不能因為Charlie Kirk一次的說法,就說他一個怎樣的人。
對於大家好熱情做相類似的判斷,我用來反思「基本抉擇」這概念。
也許,我們講下一代如何如何,不是真的想說這一代的年輕人如何如何,而是想再一次肯定,我自己做年輕人時的做法,是對的;我評論一個公眾人物如何如何,其實是想肯定我自己相信的某一樣東西,而這點正好在當事人身上看到吧。
這也是一種抉擇:你決心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而不願意看到整全的面貌,甚至在這種選擇中,不斷重新強化你自己過去的選擇,終於就無法看到其他東西,那麼,你其實就逐步離開真善美,你的基本抉擇,就是選擇那個趨向封閉的自己,活在自己構建的王國,在信仰上,就叫做「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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