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曾經參與一次大型的教師集會，討論某項教改的政策。在發言的環節，一位老師大聲地說：「這樣的改變我做不來，要我在電腦輸入十個分數，我那懂得做﹗」言畢，全場老師鼓掌。這樣的言論，明顯是誨氣話，可深受老師支持，固然是因為教改不得人心，令教師百上加斤，但是我覺得還有一點：真的有不少老師，處理不了十個分數。
對於教改政策上的失誤，自己也在此談過不少，而教育界的賢達與大學學者，有更多精闢的分析，可是有一個因素，似乎是不能說的秘密，就是教改所以失敗到極點，執行者素質不夠，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由於工作的緣故，也曾經為某些教改的政策護過航，做過推銷員，期間和大量的中學教師打交道，經常遇上的，不是具深度的批評，而是恐懼，以及由恐懼而生的莫大憤怒。很多老師對一個新政策的反應是恐懼，原因是他們始終弄不明白政策的實質內容。例如今天有些公開試的分數，需要以調整的方法來變得更公平，但是無論你如何解釋，總有部分老師，一口咬定：「要調整就不公平﹗」又有另一批老師：「要調整就沒有用。」實情是，他們都無法明白什麼叫作調整機制。
校長的層面也如是。部分校長自行釋法，把好好的一個新政策，變成百上加斤的苦擔。明明文件上寫明不用另設新課業，校長二話不說，創造出全新系列的教改功課，你說老師和學生，豈不會恨教改入骨呢？
大錯鑄成，當然不是一人一方的責任，但是業界的素質究竟要負上多大的責任，似乎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了。
(原刊於<文匯報>，20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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