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幾乎每個星期六練琴都練到喊。
過程是這樣的：星期一至五，由於亞媽不在家，她每天自動自覺會彈琴，卻不會練琴。彈琴者，把學曉的曲目彈奏一次；練琴者，重複練習自己其實未掌握好的部分，如快慢、如節奏、如音準等。女兒只求彈過，結果到了星期六，家中的鋼琴老師坐鎮，要她真的練習，她就覺得好難頂了。
這重覆上演的戲碼，五音不全的我當然只會作壁上觀，而觀察中有兩點得著：
(1) 女兒所以落淚，不時是出於氣憤，覺得我們說她沒有練琴，是誣蔑，因為她真心覺得自己每天彈了曲目數次，就是練習；
(2) 流下眼淚後，她再練吓練吓，又真的練得好，而且願意用練的方法來彈。
同樣地，我又發現兒子都有這情況。這大半年，兒童很喜歡打籃球，在學校參加籃球班，間或與我到家附近的籃球場打波。但是，他不願意練習的，一埋牙就比賽，許多基本技術都沒有練好，卻又很喜歡模仿那些高難度而有趣的打法。
從自己兩個小朋友身上，我看到今天兒童的一個特點：不喜歡練習。老實說，誰也不喜歡重複又重複做相同的事情，但是，當這些重複會帶來效果，我們就會逐漸學懂了忍耐。問題是，女兒練琴的過程裡，即使這一回學會了練習的好處，到了下一回，她仍然不願意這樣做。
我想，這不僅是由於小朋友本身，而是今天的社會，大家都太想即時見效。小朋友學什麼，好想他們在這一次默書、這一次考試、這一次比賽就見到成績。如果成年人都不願意花時間讓效果逐漸浮現，他們塑造出來的人，不可能特別有耐性。
期諸未來，希望女兒終有一天把浮躁戒掉，明白苦盡，甘還是會來的，而且這是自己得來的甘，特別甘。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