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八時十分，我和妹妹出門，與外父等吃早餐。兒子繼續安坐家中，不動如山。大少正在上學校的銜接課程，學校離家約廿分鐘的步距，而前幾天，他都是和我們一同出門口，早一點到校。當中還有一個故事，下回再談。總之，今天，他沒有出門的打算：
爸：「我地出門口啦，你行未？」
兒(繼續睇手上的書，頭也不揚)：「我八點半先出門口？」
爸：「你識得出門口？」
兒(繼續好COOL)：「識得。」
於是，我和女兒就出門了。
移動中，與女兒討論這事。「你覺得哥哥是否能夠八時半出門口？」「應該得。」要知道，兒子一向都是懵到上心口的，所以我實在談不準。這時，女兒補一句：「其實，如果明知家裡沒有人，我自己都會睇多幾次鐘的。」
就是這樣，薛定鍔的貓。
當父母在場，我們看到的，永遠是父母在場的子女的行動模式。兒子為什麼永遠都不知道時間？因為他知道你知道，而且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提醒他，雖然提醒的方法不太理想，包括好大聲同「點解你次次都係咁」(其實佢心裡面都係呢句：「點解你次次都要講你次次都係咁。」)但是，他坐定笠六，或者說，他已經內在化了這模式，只要你一日存在，佢無法不「次次都係咁」。
然後，當你不在場，子女的行動模式就進入了父母不在場模式。明知無人提，自己當然要醒定。
做父母的困難或者悲哀，就是你只能夠見到父母在場模式，永遠都期望父母不在場模式的出現，卻因為是一個矛盾語境，一世都見唔到。結果，你因為覺得子女不成，其實就是繼續強化這種父母在場的因素，所以就更難見面你想見到的場面。
其實，八點三十五分，我打了個電話回家。電話沒有人聽，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幻想，鈴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裡響過不停，還是兒子聽到鈴聲，裙拖褲甩出門口的情境呢？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