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無小事

        我覺得,學校幾「谷」,其實同樓價問題,普選問題一樣,都係有一半人支持,有一半人反對。你覺得反對催谷的人較多,不過是因為反對者要站出來,而支持者就坐定笠六而已。同樣地,看媒體的話,反對高樓價的人是多數,這不過是因為高樓價是已存現象,支持者不用走出來。
        在家附近的小學,我就曾目睹放學時的盛況。放學,小朋友不是一哄而散,而是排成兩隊,浩浩蕩蕩地前進。我問其中一位小學生:「你們放學還有活動嗎?」他的答案是:係呀,我地全部都係去同一補習社,咪排好隊咁行囉。」
        後來去打探一下,原來這補習社在區內馳名,一位難求。
        看官,你話在網上俾LIKE,與真人俾錢,哪一個更支持要催谷呢?
        說到底,既有玩法永遠都係佔優,要改變它,在香港現有制度下,除非你有更大的能量,不然,改變是沒可能。況且,TSA是一個焦點,背後代表的是學校教育應該怎做,而這個怎做,其實是很複雜很細緻的活,不是說推倒TSA就一天光哂。但是,在今天的體制裡,我們就只有抓住事件,玩對抗,動員,然後成功或失敗,結案,又繼續日常生活。學校繼續有TSA,更多人心懷怨恨地做;沒有了TSA,想催俗的人找另一個方法谷。
        社會上,催谷狂是少數,完全放任派亦是罕有生物,有關學校要點做,大家都是在程度上的取捨。但是,當我們以事件為焦點,這種程度的差異就好難討論,變成只有保留/廢除TSA。正如以往好多事件都一樣,只有兩極的選擇,沒有程度的選項。
        我常常覺得,民主的重要,並不是在於普選,而是在於提供一個有效的對抗機會,從而讓事情向較好的方向發展。如果我們是在較傾聽民主的情況,就可以有更多平台,讓大家講講自己心目中的教育該是什麼樣子,即使彼此在大立場上不同,局部微調永遠都有可能的,而不像現在的情況,總是要對立、撕裂、成敗。
        我想,如果政府是選票選出來的,現在的吳克儉就可以出來說,他的選民支持催谷,然後在下一次選舉前,反對這種做法的選民,就可以透過選舉這平台,向候選人表達意見,而候選人又會較傾向聽意見。在這過程裡,事情不一定一朝變天,但是卻會漸漸融合更多不同人的意見。

        今天香港政治的詭異,即在於政府話自己代理了某一派意見,但某一派不覺得,而反對者卻又對著政府幹。本來,官員應該是平衡不同意見的,現在卻是官員披甲上陣大戰反對者,這樣的社會,會和諧才是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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