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看英國人拍的紀錄片Reggie Yates Outside Man,其中一集談論芝加哥的槍擊狀況,值得我們想想,有關移居的想像。

        因為在芝加哥,每年有三百六十人死於槍擊,每年有幾千宗槍擊案,其中一個受訪者說:「這個周末有幾打槍擊受傷者,有人說,好像比上周減輕了,其實沒有分別。」原來芝加哥槍擊嚴重,本地已經禁止任何出售,但黑巿流入嚴重,所以槍擊案從沒有下降。

        每天都有人死於槍下,節目中的其中一人說,這裡不是戰區,卻有戰區的死傷率。另一對父母剛誕下嬰兒不久,他們決心要離開芝加哥。「為了下一代,我們不能不離開這裡。這裡沒有希望。

        節目中說的地方,不是香港,是芝加哥。

        當然,絕大部分的槍擊案受害人都是黑人,在20142015年,全年共有八個人被警察射殺,只有一個是白人,其他全是黑人。所以芝加哥有兩個芝加哥,正如今日的香港有兩個香港一樣。節目中介紹的是黑人的芝加哥,而他們在美國,想做的事情,與我們活在威權社會下,殊途同歸。

        關於離開一個地方,尋找幸福,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一個地方大體怎樣,與個人是否幸福,並沒有必然性。正如芝加哥的白人會說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我們認識的《芝加哥》是載歌載舞的荷里活世界,不是黑人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與柏油路漸漸融合起來的那個世界。

        既有的世界崩分離析,讓我們開始尋找在世界各地的可能時,如果認真地、深入點認識這個世界,其實我們會發現,從來都沒有人人都能夠幸福的樂土。走或離,行先的並不是外在客觀環境,而是自己的心置於何處。思考去留,是很好的機會,叩問本心,從而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想過怎樣的生活。

Photo by Sophia Müller on Unsplash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