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

  


      我不覺得社會沒有理性,也不覺得有另一種邏輯。

        我自己用幾個基點來觀察現況:

(1)   權力的來源:掌握公權力的人,會向自己權力的來源負責。民選社會,政客向選民負責,即使是用哄用騙,也要表達自己是向他們負責,因為選民覺得你唔得,你就會失去權力。即使在民主社會,我們都無法仗賴掌權者有良心,只有制衡,只有選票。因此,今日社會好像沒有理性,實質是掌權者完全覺醒,知道自己的權力來源是哪裡,而市民只是一個零。你必須要明白這一點,才能夠理解現今的局面。

(2)   掌權者的另一個蛻變,是不再把繁榮視為他們要考慮的管治因素,意即在經濟上的得失,在管治上的重要性,在這兩年間,以遠超香港人能夠理解的速度急墮。很多人不理解掌權者的行為,往往都是以「社會得益」這理性邏輯思考,自然不得要領。

(3)   這裡的經濟因素,有兩個層面:直接的經濟就是股巿升否、樓巿穩否、GDP妥否,這層面,掌權者相對在意;間接的經濟是指社會制度、潛規則、共識等等,而這部分,正是這段日子,破壞殆盡的部分。

(4)   掌權者破壞這部分,也有兩個原因:主要是安定成為權力來源的最大要求,所以掌權者會不顧繁榮,也要安定;其次是掌權者能力太低,沒有足夠的視野,看出間接的經濟同時也是經濟表現的基石。

(5)   掌權者會向權力來源負責,不代表他會把事情做好。民主其中一個好處,是掌權者要向太多人負責,所以他要騙過所有人很難,用利益交換來繼續保持權力亦難(要交換的利益大到,不如做好件事)。但當權力來源是個人或幾個人時,只要扮做事扮到對方覺得你做好,或是用利益來交換對方繼續授權,就容易得多。明乎此,就明白政府很多行之無效的措施,並不是無效;它只是對巿民無效,但是,對不起,你們不是權力之來源。

(6)   還要留意,權力的階梯。由上而下,每一層都有不同的掌權者,而每個當權者都要考慮他的權力來源,同時不同的掌權者都會以自己的能力去判斷自己做什麼,可以保住這個權位。舉例來說,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權力來源是一個非常挑剔但連八達通都不懂如何用的人,你就會傾向做出一個好完美的假象來交貨給他,多於真的做好件事,結果只有七成達標。

(7)   因此,權力最高階所傳達出來的指令,層層遞退下,往往會面目全非,這不是由於不理性呀陰謀論呀邪惡呀,而是每一層掌權者行事的最大目的,不是做好指示,而是如何保住自己。

總結:權力來源、個人利益,再加上能力的低下及不務正業,讓我們每天都活在魔幻現實裡。倫理神學上有「結構性的罪」,這是完美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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