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離職後,頻頻與舊同事餐聚,也保持相當密的聯絡,我表示自己不會這樣做。兒子說:「你的做法才是奇怪。」
真的,我再老下去,應該是趨向孤僻老人那一邊。
學校工作的年代,我已經不視每天相處打交道是友情的建立。同事,就是偶然聚合的一群人。正如中學同學,與你同一班,不過是偶然,每一個人,能否成為朋友,還是看臭味是否相投。
後來的WFH,同事有相同目標,工作上非常合拍,但是,沒有真的相處時間,而且自己還有家庭主夫這勞心勞力的工作,彼此相處時間少,我覺得是知心,但沒有朋友那種出來聚聚。
因為這種取態,引伸下去,我對組織的歸屬感很低。為我來說,理念相同,一起工作,這是滿有意義的,但「成住敗空」,事情好難一直都保持,終歸,任務會完結,還是要走向另一條路。回看,我當然懷念當時很單純地寫教材的日子,感謝部分一起努力的同工,也結出不錯的成果,但當你把四十本教材都寫完,工作完結就是完結,你不可能停在那裡。
不是任何人對不起我,也不是事情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事情就是如此。事實上,當我開展下一個工作,很感恩,因為繼續都是做有意思的工作,但同時,我意識到,再有意義,也不可能是一直下去。
事情會變,當流要改變,你能夠做的,只是順住它去。當流往下去時,你就走到最低吧,加納馬爾他這樣說,結果岡田亨就坐在井下。村上春樹的奇幻寫實,好似很奇幻,其實好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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